拧:“舒晚,你是要让我给你穿衣服,还是一脚踹你出去。”
舒晚回神,怔怔道:“你相信我吗?”
“你前科这么多,我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开我的卧室门试试,真的打不开。
昨晚我真的等你等到那个时候,以为你,以为你去了蒋小姐那里……”
“我去哪里都跟你无关。”
孟淮津无比严肃的问,“舒晚,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舒晚鼻尖一酸,点头不语。
他望着她一夜过后仍然红肿的眼,很认真地说:“我们是可以过界的关系。
你的妈妈在天上看着,你这样,我没法跟她交代。”
——不是可以过界的关系。
妈妈在天上看着……
一刹间,女孩像被巨石泥沙堵住嘴了一样,有再多的千言万语,都再难说出口。
孟淮津没再理她,开门出去,拧了拧对面的房门,尝试几次确实打不开,直接抬脚给踹开了。
“……”
舒晚裹着被子小碎步走出他的房间,去到自己的卧室,回眸看他。
男人头半湿,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英气浓黑的眉眼更是严肃得一丝不苟:
“听话好不好?”
这算是昨晚爆以来,他对她唯一委婉的语气了。
舒晚眼睫忽闪,心底酸涩泛滥成灾,却还是非常艰难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孟淮津转身的刹那,她又心平气和开了口:“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教育和引导,在父母去世以后,还有这么个人真心实意担忧我的心理问题,真心实意为我筹划未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昨晚你问我,是想要你成为我的家人,还是陌生人,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您。”
在孟淮津深潭一般的注视下,她说:“我不做选择,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是家人,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的,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再成为陌生人,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有过那么多美好、快乐、治愈的回忆。”
“您那样对我说,无非是让我在继续喜欢你等于失去你、和放弃喜欢你之间做抉择,您想让我悬崖勒马。”
“可是,你去年也跟我说过,恋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让我别那样觉得。
那么,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也可以以此内推?”
“我喜欢你,是出自于我的内心,不是我想喊停就能停的。
我停不了,即便妈妈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这话我也是敢说的;即便天上的雷现在要劈我,这话我也敢说。”
“我依然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即便你用你极具压迫的威严,不许我把对你的这份爱慕说出口,那我也只是嘴上不说而已,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依旧不会改变。”
她全程目不转睛,像个不怕死的、以身入局的死侍:“我只是喜欢上一个理论上不能喜欢的人而已,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并不觉得是耻辱。
您可以不答应我,可以拒绝我,但您阻止不了那种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动。
这是我的青春,我目前的全部。”
好一个全部,好一只飞蛾扑火,好一份凌云壮志,好一颗毫无保留的青春之心。
孟淮津凝视她很久,才现她不是叛逆,也不是反骨,更不是任性。
她身上这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和四两拨千斤的韧劲,是刻在骨子里的,并不会因为谁的威胁而改变。
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半懵懂的少女,哭闹过后,被他那样不留余地地骂过以后,会知道怕,会退缩。
没想到她非但不退,还清醒又有逻辑地抛开她这颗青春洋溢的、毫无保留的、带着尊严的心——这是我的青春,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