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一对璧人,说坐等吃他们的喜酒,说婚房准备买在哪里……
以孟淮津的身段,那样的社交宴会他隔三岔五就会有,舒晚也陪他参加过好几次。
他素来应对自如,素来矜贵,素来文武通吃。
之前舒晚看他只觉犹如看一座神邸,独独这次,她觉得分外刺眼,因为站在他旁边的人不是她。
蒋家的乔迁宴办得低调,并没请多少人,但分量足够,来的都是近来活跃在政坛的重要人物。
有身份的地方就有逢场作戏的场面。
孟淮津慵懒地坐在檀香木椅上,单手绕过椅背垂向下,修长的中指和食指间衔着支没抽几口的烟,混迹圈子这么多年,俊美与圆滑,刚毅与人情世故,都尽覆于他那双犀利沉静的眼底。
面对来打招呼的人,他应付得心不在焉。
有人敬酒,他随手接过侍者托盘上的白兰地,隔空举了下手,薄唇礼貌性碰了下杯,并没真喝。
警卫员电话打进来时,男人一支烟刚刚自动然尽,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他问:“什么事?”
“队长,我来校门口接舒晚,可是放学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不见她出来,打她电话关机,她会不会被老师留堂了?”
前一秒国家大事,下一瞬“孽女”
上学,这般跨度也真是没谁了。
孟淮津先是给她班主任打电话,确认她没有被老师留堂、并且人一放学就离开学校后,果断拨通了那一片区派出所的电话。
“帮我找个人。”
电话那头一头雾水:“你谁啊?是报警还是……”
“孟淮津。”
“……孟厅,您稍等。”
孟淮津在手机里翻了几下,挑出张女孩的身份证过去。
三分钟后,派出所回电:“孟厅,人在一家网吧。”
“淮津,我爸爸让我们……”
蒋洁微笑朝着人走去,还没靠近,就见那男人已经起身,跟没听见似的转身大步离开了蒋家公馆。
让我们去商讨一下订婚日期……后半句没说话淹没在嘴里,女人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目色冷静而深沉。
这是舒晚第一次进网吧。
刚坐下来的时候,她被里面刺鼻的烟味熏得想吐,再加上嘈杂的游戏声,吵得她频频皱眉。
最终她只得戴上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单曲循环自己喜欢听的歌。
她一开始只是觉得漫无目的,没想着来这里,是在校门口听见有校友低声交谈有关网吧的话题,才临时做的这个决定。
她不喜欢打游戏,来了后,对着电脑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索性听着歌刷了套卷子。
对此,很是吸引了一波千奇百怪的目光,个个拿她当奇葩看。
舒晚倒也不在乎这些打量跟揣测,刷完卷子她感觉有些困,便趴在电脑桌上准备睡一觉,但其实根本睡不着。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那个人会来,至于以什么方式出现,她不知道。
不过没多久她就知道了。
当离自己耳朵很近的桌面被敲响两下时,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间净化了整个网吧。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女孩一颗心还是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在胸腔上雀跃狂跳,期待中带着慌张,慌张中带着迷恋,甚至,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是被在乎的感觉。
这一刻,舒晚知道,自己已经堕入深渊万劫不复了。
“舒晚。”
男人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同的含义。
那是怒意。
女孩抬起头,转眸对上孟淮津冷似枯井的眼睛,到底还是怕他。
“出来。”
或许是顾及到她的自尊问题,孟淮津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