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水晶灯在头顶晃出碎光时,李宝正捏着半杯红酒站在露台边缘。
风裹着后山的潮气扑在脸上,他喉间的血锈味更重了——刚才蒋伟亲手递来的那杯女儿红,入口竟有股铁锈般的腥甜。
"李工?"张远山举着羊排凑过来,"蒋董说这是三十年陈的,你咋喝得跟中药似的?"他指节上沾着黑猪肉的酱汁,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像没擦干净的血渍。
李宝盯着张远山身后。
赵婉儿正端着酒杯和蒋伟说话,她腕间的青铜铃铛轻响,翡翠戒指却又在指尖转了半圈——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而蒋伟月白亚麻衫下的红绳结,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蹭过锁骨,绳结处渗出极淡的青灰色,和接待经理脖子上的斑痕一模一样。
"有点头疼。"李宝把酒杯放在栏杆上,杯壁立刻凝出层细汗,"你们先喝,我回房眯会儿。"
赵婉儿转头时耳坠轻晃,镜子里那半朵血色牡丹的影子突然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我让服务员送杯蜂蜜水上去。"
穿过走廊时,李宝摸了摸裤兜里的工牌。
背面的字被体温焐得发烫:"每月十五子时,祠堂换香灰。"今晚八点刚过,离子时还有四个钟头。
他望着二楼封条门的方向,门两侧的红封条在壁灯下泛着暗紫,像凝固的血痂。
客房的空调开得很低,凉席贴着后腰沁出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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