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腥气扑面而来。
钱一多踉跄两步,锄头“当啷“砸在地上——青石板下是个半人深的坑,坑里倒扣着口黑陶缸。
缸身布满裂痕,暗红液体正顺着裂缝往外渗,在坑底积成小滩。
“这是...血缸?“施丽娅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见过县志里的记载,唐代有些邪术会用活人血养尸,血缸是镇尸的容器。
李宝摸出强光手电照过去,光束扫过缸身时,所有人都僵住了。
缸壁内侧粘着半张没脸皮的人脸,眼球鼓得快掉出来,嘴张成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去了面皮。
更骇人的是缸底——一具干尸盘着腿坐在血泥里,身上的官服虽已朽烂,但腰间的鱼符还闪着暗金光泽,分明是唐代四品以上官员的佩饰。
“坐尸!“张远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养在血缸里的镇阴尸。
柳木通阴,血缸聚煞,难怪桑树林的怨气压不住!“他猛地拽过李宝,“快退!
日头偏西了,再晚半个时辰,这东西该吸够阴气起尸了!“
钱一多已经从背包里摸出汽油瓶:“烧!
跟桑树林那具一样烧!“他拧开瓶盖,汽油味混着腐腥在空气里炸开。
施丽娅颤抖着摸出打火机,火苗刚凑近,血缸里突然传来“咔啦“一声——坐尸的指骨裂开了,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骨茬。
“快!“李宝抄起汽油瓶往缸里倒,张远山把三张黄符拍在缸口。
火焰腾起的瞬间,坐尸的嘴突然大张,发出类似婴儿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