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树皮裂开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后脖颈发凉。
石垒的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他瘫坐在地上,双腿像筛糠一样颤抖,被尿浸湿的裤裆在月光下泛着暗黄色,混合着土腥味的臊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退开!”张远山的道袍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他反手抽出背后的桃木剑,剑尖在胸前画了个圆弧。
剑身上的朱砂纹路突然泛起红光,就像被泼了一把新鲜的血。
李宝下意识地攥紧了兜里的红布包——里面的银锁还有余温,此刻隔着布料硌得他掌心生疼。
青灰色的手又往外挣出了一些,露出了半截小臂,皮肤像泡了水的旧纸,鼓囊囊地浮着紫黑色的血管。
指甲刮过树皮的声音让施丽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把金晶往怀里又拢了拢,金晶的额头抵着她的锁骨,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具身体还在发抖。
赵婉儿攥着施丽娅的手腕,指关节都发白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槐树,连睫毛都在颤抖。
恶鬼终于整个从树里挤了出来。
它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衣衫,半边脸烂得只剩下白骨,另半边却还留着一点模糊的轮廓——竟和之前那对夫妻有三分相似。
李宝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张远山说怨气没散干净,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亡魂,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勾了残魂,做成了索命的凶灵。
“小心!”钱一多举着的摄像机突然晃了晃,镜头里的恶鬼正张着黑洞洞的嘴,獠牙上挂着黏糊糊的涎水,直朝着石垒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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