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吊灯在金晶手里晃出模糊的光晕。
她捏着那张银行卡的指尖泛白,像要把塑料卡捏碎在掌心里。"就、就是这张。"她喉结上下滚动,"昨天在便利店刷卡,机器吐出来的不是小票,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冥币......"
张远山接卡的动作比接烫手山芋还慢。
他拇指根抵着铜钱串的铜铃,让串着五帝钱的红绳先扫过卡面,铜钱相击发出细碎的"叮当"。
金晶看着他眉峰越拧越紧——道士平时总像罩着层雾气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连鬓角的碎发都跟着神经一起绷直了。
"没阴气。"张远山把卡搁在茶几上,铜钱串在卡边压出道浅痕,"按理说,若真是邪物作祟,铜钱早该发烫。"他指节叩了叩卡面,红牡丹的淡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但这花......"
"可能是我幻觉?"金晶突然抓住自己发尾,发圈"啪"地崩开,黑发乱糟糟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医生说我最近吃的安神片有神经抑制副作用,容易......"
"李宝!"赵婉儿突然把药瓶推到茶几中央,瓶底的老照片被带得转了半圈,"你不是说要查成分?"
李宝正蹲在冰箱前,闻言直起腰时膝盖"咔"地响了声。
他衬衫后背洇着汗渍,手指沾着从厨房水池里捞出来的碎水垢,却小心拈起药瓶对着光看:"阿普唑仑,常规抗焦虑药。"他抬头时镜片反着光,"但剂量确实偏高——金小姐,你最近是不是自己加过药?"
金晶的指甲掐进掌心:"奶奶走后我总做噩梦......"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手机屏保上的生日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