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第三天,李宝在市行信贷部见到金晶时,她正攥着保温杯的手背上泛着青白。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眼下的青黑阴影里切出细碎的光,像极了王大福遗照上那道斜贯眼睛的裂痕。
"金小姐,"李宝把装着冥币的证物袋推到她面前,塑料袋发出细碎的窸窣声,"您上个月七号在ATM取的两万块,现在银行流水显示是正常现金支取,但您包里的钞票变成了这个。"他指了指冥币上印着的"冥国银行"字样,"更巧的是,您那张信用卡从那天起,在向阳村文苑小区的便利店连续刷了三笔——可监控显示,那天您根本没离开过市区。"
金晶的保温杯"当"地磕在桌沿,褐色的枸杞水溅在她工牌上。
她盯着冥币上歪歪扭扭的烫金纹路,喉结动了动:"我...我都说过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取钱的网点。"
"您没记错。"张远山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沓银行监控截图,摊开在她面前,"监控里您穿米色羊绒大衣,戴珍珠耳钉,和今天一样。
但您说取钱的那个网点,上个月七号到九号在检修,ATM机根本没通电。"老道士的手指点在截图里ATM机的显示屏上,"这是检修时贴的封条,红色,带'暂停服务'四个字。"
金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发白:"那...那为什么我包里会有冥币?"
"因为有人想让您当证人。"李宝的声音沉下来,"证明'冥国银行'真的能取钱。"他从内袋摸出录音笔——这次是新换的,金属外壳凉得刺骨,"王来福说他弟弟王大福死前总念叨'老槐树托梦让我取钱',您呢?
最近有没有梦见过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