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着野牡丹的甜腥气钻进领口,李宝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王大福那句"肖文军他爸"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三天前在知青旧屋床底发现的"丽丽,狼山的洞能藏信",此刻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要不咱们把坟修修?"张远山蹲下身,用指节叩了叩歪斜的墓碑,"文苑一个人躺这儿几十年,碑都快倒了。"
赵婉儿吸了吸鼻子,指尖轻轻抚过碑上"曲文苑之墓"五个字,指腹被风化的石屑硌得发红:"她活着时最讲究干净,坟头草都该是齐整的。"
施丽娅从帆布包里掏出卷尺,发梢被风掀起又落下:"我带了水泥,把碑座加固下。
不过..."她抬头看天,乌云正从狼山方向涌来,"怕是要下雨,得抓紧。"
王大福攥着烟杆的手松了松,烟锅里的火星子噼啪乱溅:"你们修,我带俩女娃先回。"他扫了眼赵婉儿泛红的眼眶,又补了句,"灶上还煨着姜茶,淋了雨喝一碗。"
施丽娅把工具包塞给李宝时,指尖凉得像块玉:"小心狼山的雾,周大妈说那雾里裹着怨气。"她转身时,野牡丹的花瓣落在她发间,红得扎眼。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山坳里,钱一多蹲下来扒拉坟前的土:"这坟包松得很,像是被翻过。"他抬头时,额角的疤跟着动了动——那是去年在秦岭探洞时被落石砸的,"你们说,文苑真埋这儿了?"
李宝摸向腰间的虎符,金属贴着皮肤发烫,符纹里的震颤变成了有节奏的轻叩,像某种古老的暗号。
他想起今早周大妈擦窗时说的"文苑咽气前攥着信直哭",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