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和婉儿留下。"施丽娅把强光手电塞给李宝,"万一英子回来,总得有个人接应。"她的声音很稳,但指尖掐着风油精,瓶,瓶身被捏得咔咔响。
赵婉儿攥紧手机,屏幕光在她脸上割出明暗:"我们开着视频。"她点开通话,镜头里映出李宝紧绷的下颌线,"有事立刻说。"
堂屋的白炽灯晃得人眼酸。
李宝踩着八仙桌的腿沿往上够,灯泡在头顶嗡嗡作响——这是老宅最旧的一盏灯,灯丝细得像根头发丝。
张远山蹲在墙角,放大镜贴在青石板上:"看这儿。"他指缝间漏出的光里,能看见石缝里嵌着几星暗红,"这不是鸡血,是干了的糯米浆,掺了朱砂。"
李川蹲下来,用指甲抠了抠石缝:"黏糊糊的。"他突然缩回手,"像......像血痂。"
钱一多摸着后颈的疤,那是去年下斗时被石锥划的:"要我说,直接刨开得了。"他从后腰摸出折叠铲——这是他跟赵亮明混时养成的习惯,"反正都到这份上了。"
李宝没说话。
他想起前天夜惊魂拽着他袖子说的话:"千万别动堂屋的土,动了要出人命的。"可现在英子的速写本在眼前晃,还有那抹渗血般的牡丹红......他蹲下来,指尖按在青石板上,能感觉到下面透出的凉意,像有什么东西在顶他的掌心。
"刨。"他声音很低,但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钱一多的折叠铲已经磕在石缝上,"当"的一声,惊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落。
第一块青石板被撬开时,底下的浮土泛着诡异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