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是编的。"
"真东西?"张远山终于动了动,他刚才一直垂着眼看茶碗里的倒影,此刻抬眼时,眼底像淬了把刀,"这宅子里的东西,够你写十本小说。"
"道长!"六婶端着新茶从厨房出来,瓷盘磕在门框上"当啷"响,"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她往各人面前摆粗瓷碗,碗沿沾着没擦净的饭粒,赵婉儿皱着鼻子往后缩:"婶子,这碗...能换个干净的吗?"
"家里就这几个碗。"六婶搓了搓围裙,指腹上沾着玉米渣,"用热水烫过三遍了。"
施丽娅捏着自己带的保温杯,指尖敲了敲杯身:"我喝自带的。"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却引得赵婉儿立刻附和:"我也不渴了!"
张远山却端起碗,喉结动了动喝个底朝天:"甜。"他把碗倒扣在桌上,碗底沾着的米粒在灯光下泛着白,"庄稼人的茶,比城里的金骏眉实在。"钱一多跟着喝了半杯,吧嗒嘴:"是甜,带点玉米香。"
王老六把旱烟杆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到门槛缝里:"道长,您直说吧,我这宅子到底咋了?
前儿个二狗子说夜里听见房梁响,我还当他酒喝多了。"
张远山伸手抹了把脸,汗湿的指腹在脸上拉出条水痕:"这宅子是块招财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屋的八仙桌、褪色的中堂画,最后停在房梁上,"但财帛养鬼。"
"养鬼?"李宝脊梁骨一凉。
他刚才站在院门口时闻到的铁锈味又涌上来,混着玉米粥的甜,直往鼻腔里钻。
夜惊魂的笔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在笔记本上唰唰写:"具体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