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盯着洗手间里未散的青白雾气,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
他想起半小时前在民宿客厅翻到的阮诗诗民国婚书——新郎姓名被墨汁反复涂抹,而蒋旭身份证曾用名栏里那个被划掉的"周延生",此刻正像根细针戳着他太阳穴。
"张道长,"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紧,"蒋旭裤袋里的红绳,刚才在洗手间自己扭了。"
张远山的雷击枣木牌还在道袍下发烫,焦黑的圆印像只独眼。
老道士没接话,弯腰捡起蒋旭方才滑落的红绳——红绳打了七个死结,每个结里都嵌着半粒指甲盖大小的碎玉,凑近能闻见股腐叶味。
"这是锁魂结。"张远山指尖掐住绳结,碎玉突然裂开条细缝,渗出暗褐色液体,"用尸油浸过的。"
赵婉儿原本扶着蒋超的手猛地收紧。
蒋超正盯着弟弟紧闭的卧室门,门后没了床板响动,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他额角的汗比蒋旭刚才落得还密:"小旭...不会真撞邪了吧?"
李宝摸向腰间的符纸,冰得刺骨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想起蒋旭冲进客厅时,裤脚的水迹不是普通的湿,是带着腥气的潮——像极了乾陵地宫里那些泡在阴河里的腐木。
"撞邪?"张远山把红绳甩进随身铜铃,铜铃立刻发出刺耳鸣响,"那东西早进他身子了。"
话音未落,卧室门后传来"咔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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