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墙上褪色的"招财进宝"年画,手指把纸杯捏得变了形。
半小时前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发来短信:"想活命,三点到老茶座最里包厢。"
门被推开时,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男人还是那身打扮,帽檐压得极低,耳后暗红的胎记像滴凝固的血。"徐师傅,"砂纸般的声音擦过耳膜,"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儿?"
徐名达喉咙发紧。
他想起昨晚手机里的画面——自己抓着张玥的头发,她的碎花裙被车轮卷起,在柏油路上拖出一道血痕。"你...你要多少钱?"他声音发颤,"十二万我还没凑齐,堂哥说..."
"十二万够买条命吗?"男人拉过椅子坐下,手机"啪"地拍在桌上。
屏幕亮起的瞬间,徐名达差点咬到舌头——是张玥的脸,被按在路面的角度,瞳孔里映着货车的车灯,"张老师坐后座晕车,自己要下车",他听见自己在警方面前的话,像根生锈的针戳进耳朵。
"张玥下车后,你追上去拽她头发。"男人的拇指划过屏幕,"她喊'徐师傅我有诊断书',你捂她嘴,她咬你手腕——"他突然掀起袖子,露出内侧三道淡白的牙印,"和你腕子上的伤,位置分毫不差。"
徐名达的手死死抠住椅面。
腕子上的伤是张玥咬的,当时他急红了眼,把她往路中间推,刚好有辆大货车冲过来...他想起王婶的证词,李叔的自行车铃铛声,原来都是男人安排的?
"我要你杀徐至风。"男人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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