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外的山风裹着松针扫过李宝后颈,他额角的汗被吹得发凉。
张远山和小陈抬着钱一多往外挪时,李宝始终弯腰护着伤者的头,指腹能触到钱一多后颈渗出的冷汗,比山涧的溪水还凉。
"小心右边!"宋队举着战术灯照路,光束在陡峭的土壁上晃出一片晃动的阴影,"盗洞入口的土松,别踩塌了。"
钱一多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攥着残卷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半张绢帛边缘刺进李宝手背。
李宝低头,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细汗,嘴唇白得像被霜打过的纸:"坚持住,救护车就在山脚。"他声音发颤,想起半小时前在墓室里,钱一多胸口那把青铜匕首——刀柄雕着缠枝牡丹,和县志里"血灌则活"的记载分毫不差。
终于挪出盗洞时,小陈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后背的迷彩服被冷汗浸透。
钱一多的冲锋衣滑落到腰间,李宝赶紧重新裹紧,指尖碰到他锁骨处的皮肤,冰得他猛地缩回手。
宋队对着对讲机喊:"王队!
救护车到后山路口了吗?
钱一多情况危急!"他转头看向李宝,喉结动了动,"能...能撑住吗?"
李宝没答话,他盯着钱一多攥着残卷的手。
月光下,那半张绢帛泛着陈旧的米黄,北斗七星的位置被血渍晕染开,正好对应着乾陵地宫的方位——三天前他在县图书馆翻到《唐会要》残本,里面写袁天罡为乾陵设"星引局",以七星图镇住地脉凶煞。
可钱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