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蹲在门槛上剥蒜,蒜瓣“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钱哥,你还记得吗?前几天我在县城旧货市场,看到一个碎瓷片,上面刻着‘第七冢’三个字。半仙爷说,咱们这行的老辈人传下来,乾陵有七座暗冢,藏着武后当年从洛阳运来的‘镇陵七器’。”他搓了搓手,“孟冲这三年拿出来的东西,正好七件!”
钱一多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他想起枕头下金佛后背刻的“唐睿宗”,又想起李半仙说的二十万的影青釉瓷瓶,喉结动了动:“您是说,他每盗一座暗冢,就会拿出一件东西?”
“七器镇七煞,七冢锁龙气。”李半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片一样,“老辈人说,七器聚齐的那天,乾陵地宫的‘生门’才会显现出来。孟冲这傻小子,怕是以为自己碰到的是普通的陪葬墓,哪知道他每挖一座,就是在给咱们探路。”
钱一多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凳上的豁口。
他突然想起昨夜后半夜听到的那句“乾陵土样和您说的一样”,冷汗顺着脊梁滑进了衣领:“那您还等什么?今晚见到孟冲,直接把他绑起来问位置!”
李半仙把烟袋往怀里一揣,起身时老榆木椅发出了吱呀的轻响。
他走到院子里,仰头望着老桃树上新结的青果:“老钱,你以为乾陵是村头的破坟包吗?那七座暗冢的封土掺了糯米浆、朱砂、黑驴蹄子,连洛阳铲都打不穿。孟冲能进去,是因为他手里有‘引路石’。”他转身时,阳光正好落在他左眼的翳上,“前几天我让素梅套他的话,他说张梅走之前,在崖底捡到一块带纹路的石头——”
“爸!”李素梅的惊呼声打断了他。
钱一多转头,正好看见她攥着手机从廊下跑过来,屏幕的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