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的啤酒杯在吧台上洇出第三圈水痕时,左手背的旧疤开始发烫——这是他连续第三天窝在这家霓虹晃眼的夜店了。
空调风裹着劣质香水味往领口钻,他盯着墙角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喉结动了动。
李宝说小三子这种盗墓线人,销货前总得找个能藏赃又能探风声的场子,可三天了,他只喝掉十二瓶冰啤酒,胃里像塞了块冻硬的石头。
"先生。"服务生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黑色马甲口袋里别着的工牌晃了晃,"六号卡座有位先生请您喝一杯。"
钱一多的手指在吧台上顿住。
啤酒杯沿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掌心,凉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抬头时故意眯起眼,让鸭舌帽檐遮住半张脸,可心跳声还是撞得耳膜发疼——终于来了。
"哪边?"他压着嗓子问,喉咙发紧。
服务生抬手指向舞池尽头,镭射灯光扫过他的手腕,钱一多看见对方袖口沾着星点泥灰,和前晚在小区车库外闻到的土腥气一个味儿。
他捏灭刚点着的红塔山,火星子溅在裤腿上,也没顾上拍。
六号卡座藏在紫色纱帘后面。
钱一多掀帘子时,酒味混着某种甜腻的香粉味扑过来,他一眼就认出沙发上斜倚着的男人——深灰色夹克洗得泛白,左眉骨有道两指长的疤,正是前晚在小区里跟孟冲说话的小三子。
"钱哥,别来无恙啊。"小三子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金链子在锁骨处晃出一道光,"我就说西安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