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宝听见老道士闷哼一声,接着是布料撕裂的声响——是范正平的尸体,青灰色的指甲正抓进张远山道袍里。
"吞了这具尸身......我就能......"刘三才的声音从腐肉里渗出来,像泡在污水里的破喇叭,"就能把你们的魂......串在槐树上......晒足七七四十九天......"
李宝摸黑去抓张远山腰间的符袋,手指却触到一片黏腻。
是血,从张远山后背渗出来的血。
他这才想起,方才范正平扑过来时,张远山用脊背替他挡了那一爪。
"拿着。"张远山塞给他个温热的瓷瓶,"我藏的雄黄酒,泼他面门......"话没说完,范正平的膝盖已经顶在他腰眼上。
老道士闷咳两声,血沫溅在李宝手背上。
李宝突然想起张远山总说自己"福薄"。
他总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推过来,说"道士辟谷";总在溶洞最深处举着火把,说"我眼神好";总在尸毒漫上来时把他护在身后,说"我皮糙"。
可现在,这个总说自己"福薄"的人,后背正被腐尸的指甲一寸寸剖开。
"去你妈的!"李宝红着眼拧开瓷瓶,雄黄的辛辣味炸开来。
他闭着眼往前一泼,却听"哗啦"一声——范正平的胳膊横扫过来,瓷瓶碎在墙上。
黑暗里传来刘三才的冷笑:"没用的......这具尸身......快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