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腐叶掠过李宝的后颈,那声“娘救我”的呜咽混着撞击声,像根生锈的针直扎进他太阳穴。
张远山的桃木剑在月光下泛着暗金,剑脊上的血珠正顺着纹路缓缓滑落——那是老道士咬破舌尖时溅上去的。
赵婉儿攥着李宝的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宝子,那声音……是不是王守义?”
施丽娅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她指向山坳里那片黑压压的林子:“地窖的方向!”
咚——咚——咚——
撞击声更清晰了,像是有人在用血肉之躯撞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
李宝的袖扣硌得掌心生疼,那是他爷爷留下的老物件,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
“走。”他咬着牙拽起赵婉儿的手,“去地窖。”
张远山却拦住他们:“先找钱墨。”老道士的瞳孔缩成针尖,“那老王头说钱墨在暗室另一头,王守义是探路的——”
话音未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刺破夜色,像块碎玻璃劈头盖脸砸下来。
这声惨叫来自地窖。
王守义的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缝里,腐臭的霉味几乎要呛进肺管子。
两具干尸像铁钳似的咬着他的小腿,左边那具是他娘,右边那具是钱墨的爷爷——老王头说的没错,钱墨那孙子早把暗室挖通了,自己缩在里头等捡漏!
夜明珠的冷光从头顶的透气孔漏下来,照得两具干尸的脸青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