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是被自己的心跳震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喉间还卡着半声未喊完的尖叫。
左手下意识攥成拳,却触到掌心一片温热的湿润——是眼泪,不知何时顺着指缝滴下来的。
"钱哥!钱哥!"
李宝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明显的颤音。
钱一多偏头,看见对方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指节发白,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电筒,光斑在他脸上晃出一片虚浮的亮。
赵婉儿不知何时跪坐在床尾,正抓着他的左脚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施丽娅端着马克杯的手悬在半空,咖啡的热气糊在她眼镜片上,模糊了她震惊的表情。
"我...我没死?"钱一多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板。
他抬起左手,在电筒光下翻转——腕骨处没有齿痕,没有血痂,连道红印都没有。
皮肤泛着健康的淡粉,血管在皮下微微跳动,和右手上的一模一样。
"你睡了八个小时。"张远山的声音从墙角飘来。
钱一多这才注意到,穿青灰色唐装的术法师正倚着衣柜站着,手里转着枚铜钱,"刚才你在梦里喊得整层楼都抖,我们撞开门时你正掐自己脖子。"
"我左手..."钱一多突然抓住赵婉儿的手腕,把自己的手背贴过去。
赵婉儿的手冰凉,他的却热得发烫。"婉儿你摸,真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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