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白炽灯在走廊里拉成长长的影子,老妇人拽着施丽娅的手几乎要跑起来,布鞋跟在瓷砖上磕出急促的响。
钱辉举着的手电光晃得李宝眼睛发酸,他盯着老妇人佝偻的背影,后颈泛起凉意——方才在旅馆闻到的牡丹香竟跟了一路,此刻正裹着消毒水的气味往鼻腔里钻。
"307!
307!"老妇人突然停在一扇虚掩的房门前,指甲在门框上抓出白痕。
李宝抢先一步推门,消毒水味混着腐甜的花香扑面而来,病床上的男人正剧烈抽搐,双手攥着被单往胸口扯,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百胜!
百胜!"老妇人扑过去,枯瘦的手刚碰到男人手背就缩回来,"烫得能煮鸡蛋!"她转身跪到张远山脚边,额头重重磕在地面:"道长,求您救命!"
张远山的道袍下摆扫过她颤抖的肩,他弯腰摸了摸钱百胜的手腕,脉搏跳得像擂鼓。
李宝看见他眉峰一拧,从背包里摸出朱砂笔和黄符,火折子"噌"地窜起蓝焰,符纸在掌心烧成黑灰,他捏着钱一多递来的矿泉水瓶晃了晃:"扶他起来。"
钱百胜的头刚被扶起来,喉间突然发出女人的尖笑。
施丽娅倒抽冷气,手按在床头柜上——那笑声分明像极了方才旅馆里老杨树的沙沙声。
张远山的瞳孔缩成针尖,黑灰混着水灌进钱百胜嘴里的瞬间,他大喝一声:"小李,纯阳手!"
李宝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想起张远山说过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