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机的嗡鸣里,陈倩跟着走进来。
她倚在门框上看他,毛衣袖口滑下去,露出腕上那串红绳,是去年在乾陵脚下求的姻缘符。
余帆记得当时陈倩说"等咱们结婚,就把这绳换成金镯子",可现在他盯着她腕间的红,只觉得刺目——就像欧阳婷今晚喷的沉水香,甜得发腻,却比陈倩身上的皂角味勾人。
"昨天在超市,刘婶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陈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看你最近总往县城跑,怕你..."
"怕我不要你?"余帆端着咖啡转身,瓷杯在指节间转了半圈。
他想起陈倩失身那天,她缩在出租屋的墙角哭,说被醉汉堵在巷子里。
当时他攥着扫帚追出三条街,最后蹲在她面前说"我娶你"。
可现在,欧阳婷靠在他肩头说"你和我年轻时好像,都不甘心困在小县城",那股香水味顺着领口钻进去,比陈倩的眼泪烫多了。
陈倩接过咖啡的手顿了顿:"你今天说话怎么像吃了枪药?"
余帆看着她低头吹咖啡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他摸出兜里的安眠药瓶,白色药片在指缝间滚了滚——是欧阳婷今早塞给他的,说"陈倩要是闹,就用这个"。
药瓶上的英文说明被他撕了,只留着"助眠"两个字。
"开玩笑的。"他伸手揉她头发,指甲刮过她后颈的皮肤,"我怎么会不要你?"
陈倩喝了半杯咖啡,突然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