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里的铜钱,床底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有什么东西从她脚边的阴影里浮起来。
那是团黑黢黢的、裹着长发的东西,像颗被剥了皮的头颅,发梢滴着水,在地面拖出条蜿蜒的水痕。
她的后槽牙开始打战,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这东西刚才还在床头柜的木纹里钻动,现在竟爬到了她脚边!
“婉儿?“
门把转动的轻响像根救命绳。
赵婉儿猛地抬头,看见施丽娅拎着塑料袋站在门口,发梢沾着夜露,保温桶的提手勒得指节发白。
“你怎么吓成这样?“施丽娅快步过来,塑料袋窸窣作响,“我去护士站借微波炉热粥,你瞧——“她变戏法似的从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面具,暗红漆皮剥落,露出底下的桐木纹路,“走廊尽头储物间翻到的,说是剧组遗留的道具,刚才挂门后没注意......“
那团长发头颅“唰“地缩到床脚。
赵婉儿盯着面具上黏着的几缕长发,胃里泛起酸水:“扔了!
立刻扔了!“她声音发颤,攥着铜钱的手伸过去要推,却碰翻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好好好,我这就扔。“施丽娅手忙脚乱接住滚到床边的保温桶,瞥见赵婉儿煞白的脸,语气软下来,“你看,就是个破木头面具,能有什么......“她没说完,抓起面具转身出了门,关门时特意推得严丝合缝,“我去楼下垃圾桶,五分钟就回来,你别乱想啊。“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