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手机摔在脚边,屏幕裂成蛛网,定位界面还亮着,显示离小溪镇十七公里——可车窗外的景物早该掠过成片的玉米地,此刻却只有黑黢黢的山影,像群蹲伏的野兽。
“师傅你...你这是要去哪儿?“他的声音发颤,右手悄悄摸向裤兜——张远山临走前硬塞给他的那叠冥币还在,说是“遇到脏东西就甩过去“。
可他当时只当是故弄玄虚,现在冥币边缘硌得大腿生疼,倒像根救命稻草。
司机的指甲刮过方向盘,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腐液滴在中控台上,滋滋腐蚀出几个黑窟窿。“兄弟,你闻闻。“他咧开的嘴角渗出浑浊的液体,“这味儿多像我奶奶的老樟木箱?“
钱一多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那股霉味不知何时变了——是松脂混着腐肉的腥,像...像开棺时涌出的阴湿气。
他猛地回头,后座的红漆木箱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里面泛着幽绿的光,像有人举着盏绿灯笼。
“啪!“
车内灯突然熄灭。
钱一多眼前一黑,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还有司机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像老风箱抽了水。
他摸到裤兜里的冥币,手指抖得厉害,正要往外掏,车头突然被白光笼罩——是李宝的车灯!
“宝子!“钱一多拍着车窗嘶吼,“锁死了!快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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