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远，文定抬手落下一层结界。

他看着辛莲，几分忐忑。

“你，是齐明星吗？”

辛莲看着他，没有回话。微凉的山风吹得两人衣衫翩飞，似乎下一刻就能化鸟飞去。

文定双眼渐红，豆大的泪珠从他眼中脱落，狠狠砸在脚下的土里。他看着辛莲冷淡的眉眼，似乎害怕她离开，急着走近她，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衫。

“对不起！六年前，在符甲争典上，我不该伤了你的手！是我卑鄙！我欠你一个道歉。”

“齐明星！对不起！”

文定声音颤抖，却含着坚定。那些落下的眼泪，含着长达六年的愧疚和痛恨，终于在今天，重见天日。

文定的眼神诚恳，真挚，这声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他近乎渴求又绝望地盯着辛莲，仿佛看着掌握了他生死的神明，等待着她的审判。

“没关系。”辛莲轻轻道。

“你……你说什么？”文定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齐明星会将她痛骂一顿。

毕竟他所做的，是伤害了一位符修、剑修最重要的手啊！

“我说，”辛莲看着他，目光微柔，“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文定不是有意伤害她，或许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才想要赢下她。

如果他真有坏心，不会堪破心障，不会在六年内，从金丹中期到元婴中期。

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去做一些事，这样的心情，辛莲十分能理解。而当年那场比试也没对她造成多大伤害，辛莲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

这句话，文定等了六年。

龙池宴的第一天，他没在人群中看到那道梦了六年的身影。他本来以为，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对她说出这声迟来的“对不起”，这份愧疚将永远纠缠他一生。

可峰回路转间，她一直都在。

为了一位幻境中的公主不顾危险，也愿意接受他这个卑鄙之人的道歉。

文定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只觉很不真实，有些痛苦，也有些恍惚。他的眼泪更多、更大地冒出，为眼前人的温柔，也为年少时自己的卑劣。他哽咽着，不自信地问：“你真的原谅我了吗？可是、可是，我那么卑鄙，那么下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