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莲入定结束后，就开始画符。缥缈碑内灵气充足，她提笔就一刻不停地画，完全不知道从水镜中看到她几乎没有一张符报废时上元派众长老有多惊讶。

她一边画，一边随着坍缩的小世界往内走，总算遇到一个人。

辛莲没有遮掩气息，那人也发觉此处有人，顿了会儿才缓缓从林间走出。

他比辛莲大不了几岁，宽袖黑衣，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眼尾略长，但看人时很淡，倒也不显得倨傲。

是卓不凡。

他也没料到会见到辛莲，眼中浮现几许讶异，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他走近几步，与辛莲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率先开口：“齐道友，在下卓不凡。”

辛莲向来不喜欢磨蹭，但她感觉到此人有话要说，于是耐着性子道：“卓道友何事？”

卓不凡唇角略勾，扯出一个客气的笑：“齐道友，小世界内你与齐改之、叶晓诗两人同为元婴初期，如果对上他们，也有些棘手。不如你我二人合作，解决了共同的敌人再分胜负。”

卓不凡笑着时，眼尾略略上挑，有些狐狸般的算计味。不过他神情真挚，倒也不显得难看。

这人是来结盟的。

他出身四方协会，上元派和世家都各有同伴，轮不到他去添柴加火，所以辛莲是最合适的。

倘若那几人真联合起来对付她，确实很难讨到好。

卓不凡也是元婴初期，但辛莲之前看出这人一直没露底牌，此时如果与他翻脸也不知有多少胜算。

她摸着下巴，假装认真想了想，这才点头道：“好，我与你合作。”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也不需要什么契约。

卓不凡是觉得对方马上就要拜入上元派，岂会在此时不顾自己名誉？

而辛莲是觉得这人出自四方协会，应不会不守诺言。

两人一路向前，边走边商量。

卓不凡说，上元派与世家先打起来就好了，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辛莲只说或许他们也是这般想的。

十人之中，除辛莲、卓不凡外，世家出身的白溪、周砚、韩昀，就剩下上元派的齐改之、叶晓诗、季朝雨、沈珏和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