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低头走在他们身后,此刻被问到,抿了抿唇,嗓音低哑:“师叔不会无缘无故行事,她是真的要杀了……宗主。”
他不想称呼那种人为\"父亲\",却也无法直呼其名。
那么,琢玉尊者的死,楼纪明是不是真的有所参与?
楼煜这些年,也去过落云台不少次,甚至在那住过。
期间也见过尊者,有时还说上了话。
对于尊者的身体情况,他也有所耳闻。
正是如此,所以楼煜也很不相信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倒下了。
楼纪明对于权利的渴望,没人比他看得更清楚。
尊者一死,云掌教不在,代掌教中立,流相门,已是楼纪明的囊中之物了。
可明明尊者在时,早已不问宗门事,这分明,没什么差别。
雁来月看到少年面上无比纠结,一会儿痛恨,一会儿难过,一会儿不解……
最亲的两个人是仇敌,夹在中间的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
金乌西沉,月上中天。
玄英殿坐落于流相门前山的正阳峰上,主殿宽宏大气,常用于进行大典或各种宗门活动。偏殿的客人们已被弟子带去事先安排好的客舍处歇息。
殿中的夜明珠发出微光,映照出辛莲的影子。
何天衡晚间便被她赶出去,辛莲的神识早就扩散出去,现在,这正阳峰上,只有她一人。
她再次走到棺椁边,轻轻推开了棺盖。
明光落在男子的脸上,为他本就俊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光辉。
“不是说日照花快开了吗?”
“师尊,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为什么偏偏在她唯一一次外出时出事?
辛莲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是在避着她吗?
玄英殿内很安静,只有她轻柔的声音回荡。
“有什么事不能亲口告诉我?还要写信?”
辛莲笑笑:“你以为我会看信吗?”
“不,”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辛莲一只手伸到棺椁上方,另一手在腕间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