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七年,九月十五
青河浦,河下村。
主楼附近的一栋高楼内,六个人正围坐在火炉边,为首的是个独眼青年,旁边是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女人,剩下的五人分别是一名老者,两个年轻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这六人的配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老者应该是一家之主,下面的三个儿子,独眼长子已经成婚,那个女人小孩,就是长媳和长孙。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屋内另外五人,包括老者在内,看着独眼青年,脸上明显都带着敬意。
显然,这不是什么正常的家庭。
独眼青年此刻神色很是纠结,明显在考虑什么。
他凝神沉思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地图,放到了火炉边沿,低声开口道:“河下村人口五万多,河上村人口七万多,青河村人口最多,有十一万。
其余两村的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打听出来,目前只掌握了河下村的情况,27个御寒级、4800多掘地境,那27个御寒级全都进过了大觉寺,但无论打听什么,他们都不肯说,只知道他们在进大觉寺之前,都是掘地境修为,进去待个小半年就变成御寒级了。
每年的二月,大觉寺派人来收童子的时候,会挑选一部分掘地境和御寒级,到大觉寺接受先师训导,那些人接受训导完,回村就会实力大增,明显不正常。
三村十八家,既然都奉大觉寺为尊,那情况大概率都是差不多的,这边的巨型营地,每家大多有三到四个御寒级,也就是说,整个青河浦地界,御寒级最少有一百五十个以上,有可能更多。
青河浦这个实力,虽然已经算不错了,但不可能挡得住江夏镇,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大觉寺身上。”
独眼青年话音落下,老者立刻点头接话道:“徐大人说的不错,可这大觉寺行事太过隐秘了,每年只有二月下来各村各营收童子的时候,才会有人露面,而且露面的也都是一些带发比丘,听说这些带发比丘,连大觉寺的寺门都进不去,想来对大觉寺内部的了解也极其有限,从他们这下功夫,恐怕也没多大作用。”
独眼青年,也就是徐宁,听完老者这番话,眉头顿时猛地皱了起来,看着地图上位于青河浦正中心的大觉寺,眼中满是犹豫。
他是去年十月找到青河浦这里来的,初来乍到,打听到了大觉寺的消息后,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暗中调查了个四个多月,掌握了部分情况后,今年三月才正式化名为徐洋,在五原驻点选了五人配合自己,装作从远方逃难来的一家人,混入了河下村。
按说混进来半年多了,总该有些收获才对,可实际情况是,他到现在也没接触到大觉寺的任何一人,除了知道每年二月,大觉寺会派人下到各村营,收满六岁的童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光河下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