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是新军,是皇帝亲手从京营中汰弱留强,从流民当中优中选优,用最精良的武备和最丰厚的饷银武装起来的禁军,是只听从皇帝一人号令的私军与刀锋。
物资一出库,立刻被他们接管。
装车,苫盖,用粗大的麻绳捆绑固定,所有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没有一句废话,宛如一台精密冷酷的战争机器在运转。
当最后一辆马车装载完毕,李朝钦走出仓库,看了一眼天色。
从他踏入户部衙门,到此刻尚不足三个时辰。
一条由马车组成的洪流在新军和锦衣卫的共同护卫下缓缓启动,沉重的车轮滚滚,碾过京城的青石板路,向着西北方向的彰义门卷起漫天烟尘。
沿途的百姓和官员,无不骇然侧目。
……
黄昏。
京城,彰义门外,长亭古道。
夕阳将天边烧成一片瑰丽而悲壮的血色,余晖洒在满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将他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映照得如同刀刻斧凿一般。
平台上的那场召对,那幅诡异而精准的地图,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像一道天火将他心中积郁多年的屈辱不解与迷茫燃烧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足以熔金化铁的灰烬,以及从灰烬中重生如山的责任和如火的战意。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骑行的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他那把从不离身,刀身上布满细微缺口的家传长刀,身后只跟着十几个从宣府大营跟他出生入死的亲兵,一个个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悍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