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秦国面对王凝之,已经变得如此力不从心了呢?
想当年,关中何等强盛,南灭仇池,吞并汉中,北灭凉、代,西域称臣,东攻河东,鲜卑却步,这才过了几年,都被人打进关中来了。
洛阳的王凝之同样在感慨此事,“秦国强大之时,有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象,不想短短数年之后,便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你们以为是为何?”
崔逞笑道:“夷狄如何能做天子,不过逞一时之雄罢了。”
王凝之摇摇头,“苻坚推行汉化,精通儒学,与汉人无异,叔祖这话,未免浅薄了些。”
“我看是积攒不够,”皇甫真说道:“秦国立国不过三十年,所谓强大,也只是近二十年的事,缺乏底蕴却快速扩张,本就是取祸之道。”
王凝之想了下,叹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仔细算来,眼下距桓元子攻至灞上,秦人坚壁清野,不敢迎战,也才二十多年,真的恍如隔世一般。”
这三十年,天下的变化太大了,起起落落,你方唱罢我登场。
慕容垂心有所感,这风云突变的三十年,他一直在舞台上,看着燕国从辽东来到中原,同样的盛极一时,然后分崩离析,苟延残喘,直到彻底退场。
“兴衰更替,都是天命,如今看来,天命当在周王。”
王凝之笑着摆摆手,“天命之言虚妄,不足为道,依我之见,秦国兴衰,皆系于王景略一人之身,秦主苻坚雄才大略,但景略原来死不得。”
燕国旧臣均是心有戚戚,燕国的衰落同样是因为慕容恪之死,秦燕两国在这一点上何其相似。
皇甫真笑着缓和气氛,说道:“便如管仲辅助齐桓,一朝疾卧牙刁狂,仲父原来死不得。”
王凝之点点头,“从这点看,秦主苻坚比齐桓强,至少他不是因为昏聩、亲信小人而导致国家衰落。”
讨论完苻坚,话题重新回到战事上。
慕容垂说道:“华阴城数日未能攻克,而秦人援军将至,必须早做打算,要么增兵,要么暂时撤到河岸附近,将秦军的战线拉长,不在城下与他们交战。”
王凝之微微颔首,以示赞同,补充道:“增兵的话,只有汾阴的谢玄和湖县的慕容绍距离较近,前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