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冠盖云集、车水马龙的长安,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精魄,骤然沦为了一个空有其名的“陪都”。
大量的官员及其眷属、属吏,被迫离开长安的宅邸,踏上东迁之路,本地或是海外的商人也将资产和货物转移。
长安如今虽然还称“京都”,但地位显然已经一落千丈。
刘建军双手揣在袖子里,溜溜达达,对这幅景象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还点评了一句:“树倒猢狲散,不对,是树还没倒,猢狲就知道跟着新头猴跑了。
“啧,现实。”
李贤心情复杂,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跟在刘建军身侧。
两人一路行至平康坊北里。
相比外界的萧条,这里的莺声燕语、丝竹管弦似乎依旧。
但细看之下,依旧能看出几分勉强。
寻欢作客的官员面孔变得陌生了许多,想必多是些无缘随驾、被迫留守的低品阶官吏,昔日那些一掷千金、随太后鸾驾东迁而去的显赫人物及其所带来的豪奢消费,已然彻底消失了踪影。
就连那些在楼前揽客的妓子,似乎姿色都要逊了几分。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玉春楼门前。
“哎呦!刘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姑娘们都想死您了!”
这玉春楼的老鸨倒是还没换,挥着香帕,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