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随时可能复燃。凌渊知道,仅仅靠威慑无法喂饱肚子,无法治愈伤口,更无法平息这深入骨髓的恐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更深沉的焦虑,转向负责物资的石耳:“现在,最缺什么”。
石耳是个精瘦的青年,此刻脸上也满是愁苦:“首领~盐,彻底没了。消炎止血的草药,昨天就用光了最后一点。食物…存粮最多再撑三天,而且都是些根茎粗粮,孩子们和伤者顶不住。巡逻队说外面盯得死紧,根本出不去打猎换东西”。
凌渊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指节发白。三天。盐、药、食物每一样都是悬在部落脖颈上的利刃。他脑中飞速盘算着营地里还能榨取的资源,目光下意识地越过人群,投向营地后方用粗木围栏圈起的一小块区域。那里,几头“多蹄鹿”正焦躁地刨着地面,它们粗壮的脖颈和厚实的皮毛下蕴藏着力量和力量。旁边更小的围栏里,一群毛茸茸、受惊的“草团兽”挤成一团,发出细微的、不安的咕噜声。
这些是他上任之初,力排众议,耗费不少存粮和人力才勉强圈养成功的珍贵储备。多蹄鹿繁殖慢,草团兽虽小但产崽快,本是打算作为部落未来稳定肉食和皮毛的来源,更是应对寒冬的底牌。现在,这张底牌,不得不提前翻开,而且是血淋淋地翻开。
“石耳,”凌渊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一种断腕般的沉重,“跟我来。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巡逻队加派人手,盯着雷霆的动向,藤心婆婆,营地里的老人孩子,您多费心看着点”。
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些欲言又止或忧心忡忡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向圈栏。石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圈栏里,几头成年的多蹄鹿似乎感受到了逼近的杀意,不安地喷着鼻息,蹄子刨得更急。凌渊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迅速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