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祢衡假意奉承,但其实这是他等了很久才说出来的一句话。
想知道许泽的心中志向是什么,就这一句话就够了。
许泽闻言愣神片刻,然后摆手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祢衡的脸色顿时缓和,稍稍安坐了下来。
“我出身想必正平也是听说过的,无非白身而已,如今所谓的文成武就,不过是我自百姓中来,日后亦往百姓中去的一番浪潮。”
“随浪起伏,对所谓权势、声威,并无贪恋。”
许泽说到这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的平视窗外,缓缓道:“我早年求学时,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方才能得稍许浅薄见识。”
“而每习得道理、听闻典故,都会心向往之,可那时身份低微,能识字已经是难能可贵,又有何处能够印证所学呢?”
“后来我在思索中明白,这些学识不过教会了我什么叫‘知’,而能够运用为行,方才可得真知,故悟道,知是行之始,行乃知之成。”
“一个人求学一生,无外乎践行知行合一,在实践之中求得真知,方才能证所学之不朽,我懂得农耕之术、农具之术、农政之术,用之于民救亡危难,而今七年救数百万民。”
“以此印证所学,奉先我能。”
许泽冲两人笑道:“和这些比起来,声威、权势,不过是随之而来罢了,来我亦取用之,不来我也坦然接受。”
“正平不必羡慕,能展所学,证我所能,已是修行之道了,其余不必过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