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优先获得粮食配给,多数人总还是吃得了眼下的这些苦。
毕竟就算再苦,又哪里能苦得过从这条路上向北往沔津城逃的时候?
未名城近了,按照士卒长官们的说法,那座城仍旧在河玉城精锐的掌控之中,这种事情,给了许多人很大的信心,和指望。
对于多数人来说,他们的家在未名城以南,他们的田地在未名城以南,若是那些该死的妖夷这么久了都攻不下一座未名小城,那这一次,那个年轻太守带来了如此多的离郡精锐,甚至于离郡轻骑和撼山军,总该可以将那些该死的妖狗重新赶回十万大山里去,如此,则只要拼了命的熬过这个冬天,他们便能种下一季早熟的粮食,再加上山上摘得水里捞的,一家老小就还有个活法。
可对于经历过生死,甚至于已然失去了至亲之人,或者干脆就是九死一生从那座河玉城里逃出来的,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南下,心思就要复杂得多得多。
那种怯懦的愤怒,恐惧的仇恨,或者挣扎的无力,和奢望般的报复,每每想起,都像毒蝎尾针一般刺扎着他们的心,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未名城近了。
就在所有疲惫的人们心中燃起希望的时候,前方忽的远远传来隐隐可闻的战鼓声,继而是嘈杂的混乱的甚至于隔着远空传来的兽吼!
运粮队伍里几乎是立刻的便有劳役开始逃跑。
处于队伍外围负责督运粮草的悍卒马上便对这些逃跑的劳役进行截杀,鲜血溅射在土色的荒野之上,好像一朵朵刺目的红花,真真实实的震撼着劳役们的心。
比耳中听得兽吼声的幻想更加可怕的真实,在起初的两三波逃跑的劳役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