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

而一边车厢里就响起文件袋被狠狠摔在脚垫上的闷响。

周相峰扯掉领带，肥硕的脖颈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脑海里那根越变越大的路灯杆，像根扎在眼窝里的刺。

“主任，这徐浪也太嚣张了。”眼镜男看到周相峰气急败坏的样子，怕自己也受到连累，他慌忙递上矿泉水。

“不过他能攀上李镇长，咱们……”眼镜男看周相峰接了自己递过去的水，他弱弱的接着说道。

“攀？”周相峰拧开瓶盖猛灌两口，水顺着下巴淌进衬衫，他万万没想到李德中会站在徐浪那边，这到底为什么？

“一个破村医能有什么真交情？李德中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他突然把矿泉水瓶砸在副驾驶的挡风玻璃上，塑料瓶瘪下去一块，只能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然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周相峰摸索着自己的寸头，突然像是想到了妙计，一脸邪恶的笑道：“去查，把徐浪那卫生室的账本翻出来，我就不信他能干净得像张白纸！”

“嗯！”坐在后排的文件包男连忙应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车窗外的白杨树飞快倒退，周相峰盯着自己在玻璃上扭曲的倒影，嘴角勾起阴鸷的笑——徐浪想让路灯亮起来？他偏要让这村子继续陷在黑夜里。

然后一脸邪恶的说道：“停车，我出去方便一下。”

他下车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小舅子”的名字，指腹在屏幕上重重一点。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上的戾气收敛了些，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李阳，向阳村已经被其它厂商打进来了，你的路灯生意可能要黄了，你想不想继续做强做大。”

“姐夫，谁啊！哪个公司的啊！我咋插手啊？”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夹杂着麻将牌的碰撞声。

周相峰往椅背上一靠，两脚搭在挡风玻璃上，语气严肃的说道：“你得动点手脚，你傻啊？想办法让其中几盏在验收前出点毛病，最好是短路烧了控制器那种，或者直接漏电弄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