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从顾为经的所有作品里,挑出一张不无聊的画,那么就是《人间喧嚣》。”
唐宁语气里没有一丝阴阳怪气的成分。
“那是一幅足够好的作品。尽管是老气的印象派,尽管现在我觉得如今印象派是一群非常无聊的长毛的白人中产阶级家庭主妇在那里玩的东西,尽管……”女画家摇了摇头,“但不……不管怎么说,那幅画都一点都不无聊。”
她今天第三次重复了这个观点。
“如果今天卖到一百万英镑的是那幅《人间喧嚣》……那我什么话都不会说,我也不会打来这个电话。”唐宁说道,“那一瞬间——我曾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属于伟大艺术家的影子。能看到这样的作品——是我的荣幸。”
反倒是杨德康被当场卡住了。
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这话……竟然是唐宁说的,是那个刚刚还跳起来狂踩顾为经的,心比天高的唐小姐?
这是被啥东西附体了。
杨德康突然想起来,以唐宁那么能蹦跳的性格,她也是和安娜一样,逮住蛤蟆攥出尿来,碰上什么都要狠狠“锐”上两句的人。
她怒气冲冲,满腔怨愤的跑来新加坡。
老杨以为,她一定是要整点妖蛾子啥的,但在整个新加坡画展的后半段,包括到了曹轩收徒的时候。
唐宁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也许表现出了不太开心的模样,然而,她真的什么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