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勇敢?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生来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睡着了。”
伊莲娜小姐看向病床上闭着眼睛的顾为经,声音转为温柔。
“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真正的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安娜又一次念道。
“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
“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这是我在看到那幅作品的时候,脑海里所正在思考着的事情。莎士比亚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人间喧嚣》,这是本届名叫《人间喧嚣》的双年展上,我自己最喜欢的作品。”
安娜读完了她的信。
她坐在顾为经的床边,看着顾为经。
她看的如此的认真,就像在那座荒岛上,她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所做过的那样。就像在那座荒岛上,她无比虔诚的双膝跪在沙滩上,对自己祈祷时,所答应自己的那样。
“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