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愤怒。
这种感觉让安娜恐惧。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对方那样的人,失去了自然的野性,失去了吃人的野性。
也失去了属于强者引以为傲的力量。
被阉割掉的狮子要比好狮子更糟糕。
好狮子,它只是虚伪而已,它只是坐在维也纳的俱乐部里,细嚼慢咽着三明治。
好狮子仍然是狮子。
两片被电热面包机烤得酥软的牛奶面包里,仍然夹着的是肥壮的“印度商人”的血与肉,仍然遵循着大自然的野性法则。
它们被逼极了,被鞭子打,被针头刺,它们还是会咆哮一声,撕掉面具,目光凶狠的扑上来。
雄浑的力量存续在它们的心中。
阉割的狮子就只是家养的猫咪,猫咪看上去偶尔天不怕地不怕,嗅到猫薄荷,可能也会兴奋的吼上两声。
但那已然是完全不同的物种了,它们遵循着完全不同的道德律和生存法则。
“抱歉。”
她讽刺对方,得到的回答,便只是一句抱歉做为回答。
他不为自己不敢咆哮而感到愧疚。
顾为经却为自己刚刚可能说了让她伤心,刺伤她的话语,而感到抱歉。
太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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