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明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开始还试图打断对方,插入自己的想法,引入不同的间接。
后来崔小明不说话了。
他静静的听着。
听着顾为经的话,亦或是听着心间的那条虫啮咬果肉的声音。
嗝吱,嗝吱,嗝吱……
似真似幻的虫卵,有了饵料做为资粮,钻出了坚硬的壳,就不会满足在继续当在封闭的果核中当什么虚幻的无限世界之王。
它啮咬着果肉。
由虚化实,再由一化二,由二化三,由三生为千万。
顾为经的每句话,每个停顿,每个皱眉,话语里的每个吴冠中、梵高、鲁迅,都像是一记魔咒落在他的心中。
打的崔小明无从招架。
如果这是一场辩论,一场自我的营销比赛。崔小明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化解顾为经的招式。
可若是顾为经没有出招?
怀疑是从他自己内心的空洞,他自己内心的怀疑里弥漫而出的,就像奇怪的印度卖艺人吹着长笛,音符飘荡,引得篓子里的蛇吐着信子自己探出了头。
崔小明要如何招架,怎么化解呢?
“……这种风景不光是点线面的浓缩与扩展,而是气息和精神的浓缩与扩展。点线面是过程,是工具,而非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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