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意至,后笔到。
庖丁解牛时,据说每一刀都准确的刺在牲畜的皮肉筋膜之间,解牛十余年而刀刃光亮如新,不损分毫。
此刻。
顾为经却隐隐有一种,他刻刀的刀锋像是滑开牛肉的骨骼筋膜一般,轻松滑开树木纤维之间根管的缝隙的感受。
润!
手术刀的刀锋厚度大约是14微米的样子,某些特质的款式能压到10微米以下。
据说。
手术刀是可以从中切开细胞的。
树木木料里的导管直径,其实和人体的细胞的直径大小差不太多。
但是刻刀显然要比手术刀“钝”上不少。
顾为经不知道这种丝滑细腻是不是刻刀的锋刃真的巧妙的从导管之间“流”过,完美的切割开了它的纤维组织时的感觉。
可能性不太大。
更有可能的解释应该是,技艺到了绝处,在对木性特质的极度了解之下,所带来的一切尽在掌握的轻盈明快,所营造出的错觉。
刀行走在木纹之间。
如游鱼回归大海,燕子从枝头扇动翅膀,飞向蓝天。
在刻画时,除了将木料几处材质分别加以利用。
顾为经甚至有功夫,把阿旺在茶墩上造出来的那些划痕和缺损也全部都给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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