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郑思肖老头笔下的梅花从来都不是用毛笔画出来的,而是很有卡通感的,宛如观音菩萨沾着玉净瓶里的符水点向世间充满生机的杨柳枝一样。
画家的血喷向纸面,便从中长出了星星点点的朵朵墨梅。
那时的顾为经还不理解,他爷爷口中的这个故事,大概就是一代代东夏文人所苦苦追求的“风骨与气节”的浓缩。
但他觉得故事里的郑老头很酷,很有范,或者说……
很艺术。
一声声带血的咳嗽和一朵朵洁白纸面上所长出的墨色梅花,就是顾为经人生中对于艺术家这个行业的第一抹职业印象。
即使到了今天。
顾为经也觉得这位哭哭啼啼的郑思肖,要比滥交色批毕加索,收集狂魔安迪·沃荷这些绘画大师人生中被无数媒体所称道的“艺术家们的特殊怪癖”要更加有型,更加行为艺术。
完全艺术到爆好不好!
郑老头虽然一辈子都不曾获得过片刻的宁静,何止是不曾获得过宁静。
他的心境简直天天都像是有十八面铜锣一起狂敲那样凌乱破碎。
在那个爷爷诉说的故事里,画梅大师是如此的痛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的热爱这个世界。
可顾为经的心中就是觉得,这样的东夏传统画家要比端坐在莲花台上平静慈悲的灵修大师们更加鲜活、亲切和真实。
不是说顾为经有多大的勇气,想要成为郑思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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