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小厮平安将温热的参茶递给崔檀,又细心替他掖好被角。
身体健康的平安性子静,倒是一向虚弱的崔檀是个话痨。
他接过了参茶,暖了暖手,润了润唇,又津津乐道地继续说着两位兄长的八卦:“哎呀呀,听说他俩闹得如此难看,都是因为那位从南方来的禹女君呢!真是好奇,她是何等模样。桦弟一向听话乖顺,居然也为了那位女君而学会了小侍们的那些勾心斗角。植兄就更令我意外了,他一向傲气重,居然也会这样放下身段来么……”
虽困于床榻之上,他聊起这些听旁人说的外边事来,却也聊得神采飞扬、心满意足。
无人应和,他便自问自答。
平安实在受不了了:“二公子,您少说几句吧。”
崔檀将凉掉的参茶塞回给他,扯唇轻笑:“哎呀呀,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平安,你这性子不行啊。男子须得有耐心,有耐心者才可嫁得好妻主也。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哪天我驾鹤西去了,你也可以凭借着绝佳的耐心,获得好女子的青睐。”
“我前些天看的话本《情深几许之错嫁妻主得良缘》中的第一百九十话,那主人公的好友便是因为耐心不足、易躁易怒,从而错失了好姻缘,从而记恨起了主人公,还看上了主人公的妻主……”
崔檀想着话本情节,又有些发气:“哎呀呀,真是的,这天底下的女子也不少啊。怎么非得掺和进别人的姻缘里,真是……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将神游已久的平安拉回。
平安快速将三四张干净的手帕递上,又从床尾扯来了罩子,防止崔檀又将血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