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雪不知何时重新飘扬了起来,带来更加凌冽的风和更深的寂静。
旁边练功室里的向衍泽闭眼盘膝,表情祥和,周身气场却凌冽无比。
客房里,二傻子动了动随意搭在身上的尾巴,将自己蜷巴成一团的身体盖的更严实了些。
可怜巴巴缩在床脚的灰毛团子,突然动了动,从厚厚绒毛下伸出一双嫩黄色爪子,在床单上抓了抓,成功将微皱的床单抓出了深深褶皱。
绒毛下一双闪着灵光的豆豆眼死死盯着床下巨型白毛团子的动静,半晌惦着一双小肉爪子,轻轻挪移到床边,试探了半天,终于在一滑之下直接摔到了床下。
“——”
的一声不算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毛团子僵在床边,豆豆眼小心翼翼的盯着一旁的动静,静止许久,都没见旁边的大家伙有什么动静,这才再次踮着爪子嗖嗖冲到了二傻子身前,转来转去,最终挑中一个毛毛最多的位置,奋力挤了进去,很快便摊成了一团。
二傻子睁开一只眼睛望了眼肚子的方向,这才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距离山谷不算太远的一片空旷地带上,厚厚的土层之下,一片晶莹之中,一颗翠的犹如世间最极品翡翠的种子微微动了动,像是打了个盹,又重新归于安静,只是身下的晶莹又少了一块。
一夜安宁,阳光再次重回大地,像是什么都没带走,又像有了些许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整洁空旷的炼制室,此刻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禾沁四仰八叉的睡在一堆材料和看不出是什么废品之中,脖颈下枕着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扭着腰,脚搭在某个像是骨头一样的东西上,贴身的外套已经蹭到了肚脐处,露出半截奶白的纤腰。
唯独那尊炼制鼎依旧端端正正的摆在原来的位置,像是没被动过一样,只有鼎口一点没擦干净的黑灰说明了一切。
冬季的阳光冷白却刺眼,透过如同纸糊的窗子照在禾沁脸上,扰人清梦。
累到极致,刚睡下没多久的某人,皱着眉头扭着脑袋试图躲避那扰人的光线,一个用力,脑袋撞脱离“枕头”
狠狠的撞在了地板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禾沁嘤咛一声,捂着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谁!
谁偷袭我?!”
懵懵的坐起,然后懵懵的想起自己在哪,禾沁僵硬转头看向炼制鼎,又环视一周周围丢成一片的东西,瞬间捂脸。
昨夜的记忆开始迅回笼。
炸炉,炸炉,还是炸炉
有史以来第一次连续炸炉的记录算是在她的炼制史上被创下了。
若不是如今她这阴阳五行炼制鼎内有乾坤,炸炉都是无声无息的,估摸着她昨晚那个炸法能把这片区域扰的不得安宁,哪怕直播镜头看不到她的炼制过程,也能在星网上一炸成名。
她就想不通了,以前她搞不懂那些图形含义的时候,还能强行融入炼制,并屡屡有奇效,炼制也从来没出现过融合前就炸炉的情况。
可昨晚她炼制就跟中了邪似的,起先还只是到绘制能量链路那一步就开始炸炉,到后,直接成了一融合就炸炉,不然就融合出一堆奇怪废品,不是她要的东西不说,还根本不能绘制能量链路。
这简直就不科学。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挑选出来的材料用了大半,精神力也成功耗尽,她才心死的倒头就睡。
而她现在,只想继续倒头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眼前这一切,她一点不想看到。
闭眼就倒,“咚——”
的一声,后脑勺与那团灰不溜秋的东西相撞,撞出一声闷响。
禾沁脑袋一晕,痛的眼前一黑,捂着后脑勺就翻了个身,跪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