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久了,就连门下那七个弟子都深信不疑,毕竟跟着师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师父对谁上了心,当然了,当年的他们是惧怕忆柯的,对于这等八卦,也只敢背地里论一论,从不敢当面问。
在他们眼里,忆柯是堪比神一般的存在,不会老,也不会死,更没有私欲,好像时光这种东西,在她身上凝固住了。
她往忘川河边一站,彼岸花开了又谢,红衣铺到幽界尽头,墨色长落到腰间,修长指尖上的曼殊沙华,映着妖孽般的侧脸,就是副永恒不变的画卷。
执渊被忆柯带回来的时候,只有七岁,准确说,是寻回来的。
当年在仙都,身为弥大人的忆柯,遣大人的执渊先后出事,忆柯落入凡间,后来成为幽王。
而执渊则严重得多,本该魂飞魄散的,在转生珠的庇佑下捡回一条命,忘却一切,从头再来。
仙都的种种事情,忘了也罢,忆柯也不希望他能想起来,既然是从头来过,便不该用曾经衡量当下。
所以忆柯对他,和其它弟子并无不同,至少给当初的执渊,带来了这种错觉。
马车摇摇晃晃,念念靠着忆柯睡得熟,轩辕讨了点朱砂来,在桌案前笨笨拙拙的练习画符,他拜入童纠门下时日尚浅,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锁魂钩,只能先学着符篆之类的东西。
江影坐得端正,几乎没怎么睡过,侧过头望着窗外,谛听驾车入了城门,小桥流水,曲巷人家,就是钱塘了。
他们到了钱塘,谛听却没有停下马车,而是往钱塘郊外的百褶湖去,这百褶湖上,就是大名鼎鼎的湖心亭了。
当初江影和朋友们约定好,一起来这湖心亭赏雪喝酒,未曾想,时至今日都没能圆满。
马车一停下,轩辕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江影跟在他后面,这动作把念念给弄醒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懵,只见谛听拿着桂花糕,半坐在车门前对她招了招手,她探出个脑袋,认出是自己喜欢吃的那种,顿时不困了,欢欢喜喜的下了车,回眸看了眼车里的两人,拉着谛听跑远了。
忆柯系好身上的大氅,执渊垂眸等着她,见她脸色还算不错,身体忽然放松了些,手腕翻转,手中出现了一盏灯。
昏黄的灯火照亮了面庞,那双含情眼里盛满了光,古朴的石头围在脖颈上,衬得皮肤细腻白皙,红衣从大氅里露出了一个角,丝拂过执渊的喉结,颇有些乱人心弦。
她抬眸看了眼执渊,自然而然的接过灯盏,目光落在那层层叠叠的符文上,只是碰着了木柄,就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灵力。
她轻飘飘的下了车,转着手中的灯,眼尾带上了笑:“露皇宣,紫檀木,松烟蜡……小渊做的灯是愈精致了,要是拿出去卖,可要亏本了。”
执渊张了张口,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不卖。”
顿了顿,他又说:“只此一盏。”
忆柯垂下眼眸笑了,心想这人开口,倒是很会说情话。
众人站在湖边,轩辕望着浩瀚的湖水,人都呆了:“不是,怎么又要坐船啊?”
他被绑之后,一路走走停停,坐了好多船,最后还和江影一起落了水,现在简直是对船有了阴影。
钱塘自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哪怕不是年节,人也多得很,不少身着长袍的书生坐在湖边,或吟诗作对,或埋头作画。
湖心亭位于中央的湖心岛上,可以借助符篆和灵力飞过去,不过人多眼杂,凡人不可惊扰,最好的办法,还是坐船。
前几日银虫飞了回来,另一片魂魄在湖心亭的消息,也传到了执渊手里。
念念给船家几块碎银,那船家顿时来了精神:“几位客官,是要去渡口么?”
船家一边拾桨一边问:“还是要环湖欣赏景色?”
念念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