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她”
是谁,听得晨羽一头雾水。
但通过这句破天荒的解释也能知道,这个“她”
必定是个要紧之人。
阵局与布阵之人关联甚深,要是他们联手把这阵法破了,那么布阵之人必定损伤不小,甚至被反噬暴毙都有可能,这就是执渊及时收手并阻止晨羽的原因。
晨羽捏了捏眉心,差点就想把剑丢了不干了,他盘腿坐在原地,破罐子破摔:“那你说,要怎么办?”
执渊像吃了几公斤的菜一般,脸绿得不行,原先他一个人办事,用不着顾及那么多,细如丝在手,想怎么力都行,但是现在……
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可用。
他垂下眼皮看向晨羽,动了动嘴唇,还没说话,晨羽就说:“你别看我清熙山虽然开设阵法课程但这么精细的阵局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毫无头绪!”
执渊:“……”
一句话说完,都不带停顿和换气的,这还是执渊第一次听到这人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但不等有什么动作,执渊就整个人一僵,脑海中闪过种种细节,他紧紧握着细如丝,手不可避免地有些抖。
他为什么会来到梵音山?
因为在半路遇到了清熙双露。
要是没有遇到呢?
那他则会照着银虫错误的消息,去到石潭村,等他再查到梵音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是第一次。
他在溪边洗沐的时候,林子里定然是生了事情的,谛听出现的那么巧,很有可能在掩盖着什么。
他是为忆柯做事的,帮忙遮掩这种事,自然也是主人的授意。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把他排除在整个事情之外。
那么第三次,那个人几乎是摊开了说的。
“你我都知晓,这分明是猗露设的局,而她的目标,始终是我。”
“所以啊,这归根结底是我的事情,怎么好把你牵扯进来?”
既然都已经有了第一二三次,会不会有第四次呢?
忆柯布阵的强悍他是知道的,那么她布下的阵法,桂婴能够找到并且利用的几率有多大?既然这阵局能把他们困在其中束手无策,为什么困不住桂婴?
还有当时下楼,他是要绑了桂婴的,可忆柯却阻止了,是摆渡人需要多方查证不得莽撞,还是时机未到,忆柯不想桂婴的事情当着他的面解决?
虽不愿相信,但执渊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个阵局,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绑住猗露的,它的作用,从来都是为了这一刻,把他和晨羽拘在这里!
桂婴和猗露不一样,她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下一步该做什么,所以尽管是撕破了脸皮,她看起来依旧像个讲道理的好人。
桂婴一只手拿着带,另一只手覆在肚子上,歪着头说:“这世间啊,生老病死,爱恨情仇,都常见得很,要是当年我们一家蒙难,但凡起因不是天火,我也不会偏执至此。”
寒霜随着忆柯的威压铺满了遍地,山中雾气早就聚不起来了,都冻成了冰珠,滚落在地上。
忆柯指尖缀着冰棱,她背靠着的树爬满了一层冰,桂婴观察着她,忽然笑了:“看来我那位妹妹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让你动了真格,掩藏不住这身阴气带来的痛苦了。”
她以为这句话至少能让忆柯有些别的反应,谁知忆柯只是淡淡的“哦”
了声,回答道:“习惯了。”
桂婴便不再同她废话,手中布条拉长放大,裹挟着枝叶向忆柯袭来,她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想要忆柯放血,极阴之血越多越好,阴气越旺越强。
忆柯轻叹了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灯,和桂婴还给执渊的那盏一模一样!
灯挂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