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衙役—陈天吉”
,字迹虽浅,却刻得规整。
小厮接过牙牌凑在亮处看了两眼,又抬眼打量了阿吉半晌,才侧身让开,拱手道:“陈捕快请跟小的往这边走。”
阿吉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咽了咽唾沫,颤声道:“敢问……沈大人现在在驿站里吗?”
小厮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蹙,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牙牌,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陈捕快不知道吗?沈大人昨夜查案时受了伤,此刻还在东厢房请大夫医治呢。”
“大人真的受伤了?!”
阿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昨夜他来递消息时,大人还说明日便可见分晓,怎么会……真的受伤了?
他的手抖得厉害,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那大人他……伤得严重吗?有没有……有没有性命之忧?”
小厮的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说话,眼神飘向了东厢房的方向,像是想起了什么难开口的事。
这模样看得阿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连声音都结结巴巴的:“我家大人……是不是伤得很重?”
“陈捕快不必太过担心。”
小厮终于摇了摇头,声音压得低了些,像是怕被人听见,“小的虽没进东厢房伺候,但听大夫说,伤口已经上过金疮药,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说着,他侧身做了个“请”
的手势,带着人往驿站里面走去。
一路上,阿吉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
脚下像踩了棉花,连台阶都差点踏空。
小厮引着他走到一间青瓦院落前,朱漆门虚掩着。
他轻叩了三下门,院里立刻传来阿吉熟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请进。”
阿吉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去,一看到王二,他的话头便止不住了,话像倒豆子似的往外蹦:“王哥!
大人现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二刚要开口,厢房里突然传出一阵拔高的争执声,虽隔着一定距离听不真切,却能辨出那股子针锋相对的劲儿。
阿吉心一下子揪紧,抬脚就往厢房冲:“这时候了还吵?不要命了!”
“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