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突突直跳,紧握的双拳指节都泛了白,显然已是怒到极致。
沈青梧站在人群后,看着裴惊寒这副吃瘪的模样,险些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往日里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模样,如今被周琛这般耍赖拿捏,倒是少见的失态。
她强忍着唇角的笑意,抬手掩了掩唇,深吸一口气,才迈步朝着对峙的两人走去。
走到近前,她先看向周琛,唇角微微勾起,“周大人,刚刚在行署,真是多谢周大人的款待了。”
周琛的心理素质素来极好,即便听出沈青梧话里有话,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沈知县怕是记错了吧?方才本官一直在处理公务,并未与你有过会面,何来款待一说?”
沈青梧懒得与他周旋,径直从宽大的袖中取出那本写满古怪符号的册子。
她双手捧着册子,恭敬地递到裴惊寒面前,声音清亮:“裴大人,幸不辱命。
下官方才在江边的乌篷船船舱暗格里,现了这本名册。”
话音刚落,周琛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裴惊寒接过的册子上,像是要将那本册子盯出洞来,脸上的神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沈青梧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更深,“周大人,这册子上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您的名字呢。
要不要下官一句句念出来,让在场的各位都听听,这上面到底记了些什么?”
“你敢!”
周琛猛地厉声喝道,脸上的伪装彻底撕破,神色变得狰狞可怖,“沈志远,你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治你一个造谣生事之罪!”
沈青梧立刻敛起笑意,身子微微一颤,装作受了惊吓的模样,迅转头朝裴惊寒拱手行礼:“裴大人!
请您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周大人这是恼羞成怒,竟要威胁下官,莫不是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不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周琛气得额角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眼底满是怒火,却偏偏被这番话堵得说不出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