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吗?”
她缓缓向前逼近半步,一字一句道:“还是说,裴大人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下官伙同他人演的一场苦肉计,只为博您一句赞许?”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裴惊寒身后的侍从更是脸色白,满眼惊恐,谁都知道裴大人性情刚直,最忌被人质疑,生怕他当场动怒。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裴惊寒只是喉结滚动了两下,面上神色几番变幻,最终却并未反驳。
他别开目光,看向船板上被按倒的黑衣人,沉声道:“把这些人带走,严加审讯。”
看着裴惊寒的手下将黑衣人一一押离,留下的众人仍心有余悸,转头看向沈青梧时,眼中已满是钦佩。
要知道,裴大人素来威严难犯,能将他说得哑口无言,沈知县这口才与胆量,真是令人叹服!
沈青梧迎着众人钦佩的目光,只是淡淡颔,目光却落在了那几个空荡荡的木箱上,眉头微蹙。
她刚刚与裴惊寒对峙,并非是故意顶撞他,只是如果自己不表现得强势一些,恐怕裴惊寒是不会停下对她的疑心,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方也不会听得进去半个字。
“裴大人请留步,”
她转身看向正欲离去的裴惊寒,语气平静,“这些空木箱绝非偶然,赵德才很可能是用空船转移视线,恐怕真正的关键之物,早已通过其他途径运出了淮津府。”
裴惊寒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沈青梧,眼底的冷意稍减,多了几分审视。
他沉默片刻,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空船只是障眼法?”
“正是。”
沈青梧上前一步,指着木箱内壁细微的划痕,“大人请看,这些木箱内侧有明显的摩擦痕迹,想必之前装过其他物品。
赵德才故意用空船引我们上钩,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真正的货物顺利脱身。”
苏曼卿也在一旁道:“沈知县说得有理,方才截船时,那些黑衣人的反抗虽激烈,却处处留有余地,看起来确实有些许蹊跷。”
裴惊寒面色一沉,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