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季白宇的能力，那日不那么对付寐心，他也有许多种方式可以将其击杀。

虽然代价挺大的，也达不到他想要震慑的作用。

但至少不必遭这个罪。

季白宇却不以为意，“你不懂，那魔王所施展的惑心之术在我身上失效，操控我也没成，那对她来说简直是诛心。”

“诛一个魔王的心有什么用呢？”

元十六还是不懂。

季白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摇头，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注定死在敌人手中的人，是敌人轻视你比较好，还是让别人忌惮你比较好？”

元十六蹙了下眉，“自然是忌惮，不过忌惮也意味着她在处理你时会更加小心谨慎，确保一击毙命让你永无翻身的机会。”

季白宇咧嘴一笑，“这就对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他口中的她，是晏琅。

他从晏琅的行事之上看出端倪。

清楚地意识到晏琅在用这种方式让魔族对她愈忌惮，为的就是像元十六所说的那般，让魔族对她势必一击毙命，永无翻身的机会。

晏琅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但也没有不让他们这么做。

那日晏琅没有阻止他，就已经猜到了他肯定会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没有阻止，那跟允许没有什么区别？

在季白宇看来没有。

而且他做这件事时，自认与晏琅的心意相通了。

他相信晏琅能够感受得到。

元十六听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

转念一想，他一个正常人跟季白宇这个疯子想不到一块去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所以干脆不再问。

别给自己问成疯子了。

莲池净地那边，莫让尘与季白宇离开，戚檀仍坐在养心石之上。

她留在此地倒不是为了看顾晏琅，而是为了用这一方养心石协助炼蛊。

两人走后，她盘膝而坐于养心石之上，双手微拢，意念调动之间，双掌浮现出一缕极其妖异的紫光。

那是她新炼制的蛊虫，却并非是任何一种世人常见的蛊。

此蛊无并无实体，乍看宛若一片裹挟着天地灵气的旋涡，却又无声无息，感受不到其中的任何力量。

直到戚檀划破指尖，滴落一滴鲜血在其之上。

继而催动灵力，让其将血液吸收，推动的瞬间，周遭的灵气朝着它的方向涌来。

蛊虫也陡然之间变幻了形态，化作一缕凝实丝线般的细虫在她指间缠绕。

戚檀手中掐诀，那蛊虫有一端触碰在指尖的鲜血之上，缓缓吸收着她的血，汲取着周遭涌来的灵气。

这一吸收，便又是日间过去。

戚檀眼眸微垂，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苍白虚弱。

身旁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缓缓涌出灵气滋养她的身躯。

感受到喂饱了掌上的蛊虫。

她意念一动，那蛊又化作先前那一方旋涡，继而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

将蛊收起来后，戚檀抬眸看向莲池净地当中的晏琅。

她还在吸收灵气，只不过并未完全沉入其中，眼眸清明，因为她的动作而看向她。

“师姐这是在炼什么蛊？”

晏琅好奇询问。

她渐渐恢复过来之后，就现戚檀一直在炼蛊。

但她无法分辨出此蛊与她所学的蛊中哪一样对应得上。

“此蛊名唤止界。”

戚檀抬眸回答。

“止界？”

晏琅挑眉，重复了一遍戚檀说的名字。

“止界可吞声化色，止空断时，是我为魔族准备的大礼。”

戚檀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