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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炘是躺平着接受元十六的治疗。
晏琅则是盘膝坐着。
被季白宇握着手臂缓缓恢复伤势。
废墟之上格外安静。
秋谭子在摆出椅子,拿出大量疗伤的资源之后就默默站在了巫阳身后,一手搭在巫阳肩上,眼中满是担忧的望着晏琅和赤峰炘。
二人身负重伤的场景其实他已经见过无数遍。
只是如今不同于当年,资源稀缺,重伤无人能够医治。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浑身都在抖。
他怕晏琅疼、怕赤峰炘疼。
怕她们流血受伤。
好多、好多血……
秋谭子眼眶泛红,不敢出声惊扰治疗之中的两人。
然而,晏琅还是现了。
在看见秋谭子眼眶悬着眼泪,要掉不掉的时候。
她无奈的抬了下眉,“秋谭子,过来。”
她抬起治好的右手招呼了一下。
然后就被正在为她治疗的季白宇瞪了一眼。
治疗都不安生。
季白宇心中骂了一句,继而转头就打算瞪秋谭子打扰晏琅疗伤。
结果还没来得及瞪呢,就被早已洞察他心思的晏琅一手蒙住了眼。
失去了视线,季白宇只感受到晏琅掌心微凉,耳边再次响起晏琅对秋谭子的呼唤。
“秋谭子,过来。”
秋谭子原本还有些怕打扰到晏琅疗伤。
可晏琅喊了他两次,他脚下就止不住的动了起来。
快步走到晏琅身边蹲下,声音有些哽咽,“姐姐……是不是很疼?”
“嗯,很疼,不过治好就不疼了,所以别哭,别担心。”
晏琅知道秋谭子心性纯良,见她受伤,心疼她的痛苦。
但她并未说些假话哄秋谭子。
而是认真的回答。
秋谭子听了晏琅的话,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又不想让晏琅看见,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不哭,我只是觉得你好痛,我好难过。”
“我都知道,不过你要明白,想要不再重蹈覆辙,想要成为寻常人所不能成为的,便要承受寻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走他们不曾、也不能走的路。”
晏琅收回蒙着季白宇眼睛的手,轻揉了揉秋谭子的头。
那样的温声细语,是众人极少见的温柔姿态。
巫阳是习惯了,晏琅认秋谭子为义弟之后,就已然成为一名合格的姐姐,替秋谭子的家人教导他。
就像当了他的师傅之后,她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师傅,教他许多,哪怕他常常遗忘,晏琅也耐心十足。
她本就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也很有耐心的人。
赤峰炘静静望着。
至于元十六,若有所思的观察着晏琅少见的另外一面。
总觉得,晏琅很割裂。
以一个医师的角度来看,晏琅的状况并不是因人而异的态度。
而是……割裂。
对于会突然出现严重心病到心脉受损,恐命不久矣的晏琅而言。
出现这样的情况元十六都已经不那么震惊了。
只是很佩服晏琅,她是真的疯,对外展露的疯劲,不足她内里的十分之一。
一个强大的疯子,强大到拥有如此恐怖的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