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慈沙哑、冰冷、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高廉。
他依旧端坐如山,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牢牢钉在石川信脸上,那股针对性的、几乎要撕裂空气的凶戾之气毫不掩饰地压向对方。他没有半句寒暄,开门见山,每一个字都像砸出的冰雹,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你们,”吕慈的下颌线绷紧,眼神中的疯狂与某种深沉的痛楚交织,“打算怎么处置蛭丸?”
这直白的、充满压迫感的质问,让刚刚因石川信到来而稍有缓解的气氛瞬间再次降至冰点!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高廉紧张地看着石川信,诸葛青则眯起了狐狸眼,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双方的反应。
石川信面对吕慈那足以让常人崩溃的恐怖目光和逼问,神色依旧沉静如水。
他深邃的眼眸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坦然与沉重。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对着吕慈微微欠身,然后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最终选择在一块相对平整、没有碎木的区域,以一种近乎“正座”的姿势,缓缓地、端端正正地跪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在东瀛文化中代表着最高的敬意与最郑重的态度,但在此时此地,由他做出来,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宣言:我接下你的问题,并给予它应有的分量。
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也如同影子般,在他身后两侧同样跪坐,姿势一丝不苟。
石川信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吕慈那择人而噬的凶眸,缓缓开口。他的中文依旧生涩,但语气却异常庄重,仿佛在讲述一个流传千年的神圣箴言:
“吕前辈,”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