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新变得莫测:“敬…清醒?呵,好,敬活着,也敬…难得糊涂?”
三个杯子轻轻碰在了一起,发出沉闷的脆响。市井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短暂地隔绝,只余下炭火的噼啪和三人之间无声流淌的、复杂难明的暗涌。
诸葛青那句“没兴趣了”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更高明的掩饰?林深的“没有选择”又藏着多少秘密?答案,或许就隐藏在这飘散的烟火与酒气之中。
与此同时,另一边,
千里之外,长白山腹地。
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死死压着连绵起伏的墨绿林海。
凛冽的山风卷着冰碴,刀子般刮过裸露的岩石和枯黄的草甸。
一场不合时令的初雪提前降临,给高海拔的山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和松针腐烂的冷冽气息。
三个穿着鲜艳冲锋衣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一条早已被遗忘的、被积雪覆盖的崎岖小径上。
他们是狂热的户外登山爱好者——领队老张,经验丰富,络腮胡上结着白霜;大学生小陈,体力充沛,眼神里充满对新奇事物的渴望;还有沉默寡言、负责摄影的中年人老王。
“张哥!看那边!”小陈兴奋地指着前方一处被巨大落石和倾倒古树半掩的山坳,“像不像古代建筑的遗迹?”
顺着他的指向,一座早已坍塌大半的石砌建筑轮廓,在弥漫的雪雾和枯枝败叶中若隐若现。
残垣断壁爬满墨绿的苔藓和枯藤,仅存的半堵墙壁上,模糊的壁画早已被风化侵蚀殆尽,只留下狰